新冠病毒可能造成男性肾脏和睾丸损伤，影响男性生育
南都讯（记者曾文琼 实习生王铄仪）近日，几项研究均发现，新冠病毒除了攻击人体肺部外，男性患者的肾脏和睾丸也最容易受到其入侵，可能会导致男性生殖功能障碍，影响其生育能力。这真是“蛋蛋”的忧伤啊！为此，我们特别连线正在武汉抗疫一线的中山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男科张亚东医生，他也建议，曾感染新冠病毒并已治愈的男性患者，如有生育需求，应进行生殖功能检查和评估；而对于受感染中老年男性，则需要注意康复后雄激素水平，这直接关系到男性整体健康。
男性睾丸ACE2受体含量最大
其受新冠病毒影响首当其冲
那为什么男性患者的“蛋蛋”最容易受到新冠病毒的攻击？记者了解到，南京医科大学附属苏州医院王建清研究组于2月中旬发表在国际杂志《MedRxiv》的论文提及，研究人员在验证新冠攻击靶点在肾脏高度表达时意外发现，这类靶点在睾丸中的蛋白质和mRNA表达几乎是人体内最高的，包括间质细胞和输精管细胞。研究结果表明，男性的睾丸细胞是新冠病毒的潜在靶点。也就是说，人体组织中男性的睾丸ACE2受体含量最大，其受新冠病毒的影响首当其冲。
随后，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于2月21日发表在预印本网站Preprints上的一项研究也得出了类似的结论：新冠病毒的靶点主要富集于睾丸中的精原细胞、间质细胞和支持细胞。据悉，该研究利用来自三个成人睾丸样本的数据集，高质量分析了其中16632个细胞，分析的“分辨率”达到了单细胞水平。研究人员发现，从单细胞ACE2表达水平来看，ACE2主要富集在精原细胞、支持细胞和间质细胞上。
张亚东主任告诉南都记者，自2003年SARS全球爆发以来，大量研究揭示SARS病毒感染后会攻击男性睾丸组织，损伤睾丸内细胞，进而引起睾丸炎，同时对男性生育力造成重大影响，导致不孕不育甚至引起睾丸肿瘤。“我们有足够的理由去担心，新冠同样可能会对我们男性睾丸产生严重的损伤，其后果可能超乎想象。”张亚东表示，当前疫情阶段，最重要的事情是“保命”，但可能同时，男性脆弱的睾丸也在经历着磨难，只是因其当下不致命而被忽略。在新冠肺炎病人诊治过程中，张亚东也彩超检查发现部分患者有慢性睾丸炎，约占到一半左右；还有一些患者睾酮明显降低，跟疾病严重程度明显相关。这对生育下一代来说，其影响也实实在在是“要命”的。
新冠病毒或抑制生殖功能
导致男性生精失败
现有研究表明，血管紧张素转化酶2（ACE2）是新冠病毒入侵人体细胞的受体，它存在于有些细胞的表面，成为新冠病毒发动攻击的靶点。“新冠病毒表面都有一圈钉子一样的突起，通过这些突起病毒与细胞表面ACE2受体结合，从而入侵细胞。”中华医学会男科学分会主任委员邓春华告诉南都记者，理论上如若没有ACE2受体，新冠病毒就无法入侵，因此ACE2受体起着“导火线”作用。
那么上述研究所言精原细胞、支持细胞和间质细胞这三类细胞如果富集ACE2，会产生怎样的影响？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研究人员通过基因本体来分析ACE2阳性细胞的基因通路来推断细胞的各类功能会发生怎样的变化。结果显示，在ACE2阳性的精原细胞中，与病毒复制、传播相关的基因上调，而与精子产生相关的基因下调；在ACE2阳性的间质细胞和支持细胞中，与细胞连接和免疫有关的基因上调，与线粒体与繁殖有关的基因下调。由此表明，新冠病毒感染可能会使具有靶点的细胞与生殖相关的功能被抑制，从而生精失败。
建议康复后检查生殖功能
评估生育力分三步走
在此次新冠肺炎疫情中，因感染或潜在感染者众多，其中不乏育龄阶段的男性。值得注意的是，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近日于中华流行病学杂志发表的最新研究报告《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流行病学特征分析》显示，男性患者的发病率和死亡率均高于女性患者。报告指出，在截止2月11日的1023例死亡病例中，男性占比为63.8%，女性为36.3%。男性粗病死率为2.8%，女性为1.7%。
驰援武汉的中山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医护人员正在救治病人
“男性生育能力受影响与不良的生活习惯以及肾脏、睾丸易受伤有关。”张亚东主任建议，临床医生在住院治疗和后期临床随访中应关注男性患者睾丸损伤的风险，尤其是对年轻患者生育能力的评估和适当干预。此外，有生育需求的男性患者，在康复之后，也应该及时主动前往正规的医院、正确的科室检查一下甚至系统，评估自身的生育力情况，以免耽误最佳诊治时机。据介绍，男性不育的主要原因是精子异常和性功能障碍，而病毒感染性不育如腮腺炎病毒、SARS等冠状病毒感染恰恰是引起这两方面原因的临床常见疾病之一。
张亚东主任
那么如何有效全面地进行生育力评估呢?张亚东表示，出于经济方面考虑，患者一般分基本的精液检查、全面的精液检查、非精液检查项目三步走。据介绍，精液常规和精子形态学分析等基本的精液检测可以帮助患者大致了解其生育力状况，精子顶体反应分析、精子核DNA碎片分析、抗精子抗体检测等全面的精液检查则能够帮助不明原因不育和需要辅助生殖男性患者做进一步分析。此外染色体核型分析等非精液检查项目用于精液严重异常和较罕见病因的检测。
编辑：曾文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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