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0日，广东支援湖北医疗队1093名医护人员返粤，英雄归来受到了高规格的迎接。但是于此同时，广东支援湖北医疗队还有超过一半的医护人员在奋战，他们的留下都是为了抢救危重症新冠肺炎患者。以下是一组关于危重症病人救治的故事。

手术前，为防止气溶胶的产生，在病人身前盖一层塑料膜。

手术前与病人交流。

麻醉医生注射了多种麻醉药品之后，新冠肺炎患者进入了深睡。

护士把一块透明的薄膜覆盖在他们的脸上，在鼻孔处剪开一个小小的洞。呼吸科医生拿出一条像鞭子一样的内镜，酒精擦拭消毒后，刚好穿过小小的洞，从鼻孔伸进去，经患者的上呼吸道、主气管，进入了患者肺部的支气管。

气管里的一切都被照亮，投射到一处显示屏上。武汉市第一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副主任陈菁通过屏幕，将气管里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给病人打麻醉药。

手术前的医护人员做准备。

手术前，为防止气溶胶的产生，在病人身前盖一层塑料膜。

在药物的作用下，患者的意识已经丧失，但是身体却很诚实，有“异物”进入了身体内部，引发了患者的呛咳。呼吸道里数以亿计的病毒可能因此弥散到病房中。麻醉医生再次使用药物，让患者平静下来。

工作中的医护人员。

奋战一线多日，陈菁发现，一些新冠肺炎患者，在十几天的治疗之后，核酸检测已经转阴，但CT显示肺部炎症吸收并不好，病灶改善不多。她为此很困惑。

对新冠肺炎患者的尸体解剖研究也证实了陈菁临床观察的困惑。

新冠病毒感染导致的肺炎和以往医学界对病毒性肺炎的认识有不同之处。钟南山院士接受南都的采访时也称，重型以上新冠肺炎患者的小气管、小气道里的上皮细胞破坏比较厉害，容易造成堵塞，包括肺泡、小气道里有大量的纤维素性渗出，这些液体填充，造成后面的治疗非常困难。

屏幕中显示的异物。

跪在地上做手术的医护人员。

手术中。

手术中。

医生之间的手势沟通。

防护镜里的雾气。

陈菁想知道，患者体内远端的支气管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她所在的呼吸科和麻醉科合作，使用了短鞭一样的“纤维支气管镜”，伸进了患者肺部做检查，同时用这种治疗普通肺炎已经很成熟的方法，去清理肺部的痰栓。

通过纤支镜，陈菁可以取到下呼吸道的标本，明确病毒含量，有无继发感染，还可以观察气管内有无痰栓堵塞。“如果不做纤支镜，这些只能靠推测。”

查看取出的异物。

做记录的医护人员。

但在操作过程中，患者或多或少肯定会呛咳，呛咳以后产生气溶胶怎么办?麻醉科医生王加芳想了一个办法——将平时手术室做经皮肾镜手术、关节镜手术时用的薄膜改造成一种防护罩，在静脉麻醉后，罩住患者的的头面部。

对医生而言，纤支镜的操作一方面是检查；一方面也可以做同步的灌洗治疗，冲洗出支气管中的痰液。

手术后的病人被从手术室推进病房。

上午的手术全部结束后，整理医疗装备的医护人员。

排队走出污染区的医护人员。

第一例患者是一位气管插管的危重症患者，他让陈菁印象很深，虽然大气道里痰液不多，但是在远端的支气管里确实抽出来很多很黏很黏一样的痰，“像鼻涕一样”。看到痰栓的特征，陈菁对在新冠肺炎患者中开展纤支镜的治疗更有信心。

“冲出来的灌洗液非常粘”。目前，这些标本已经在做病理检测，里面到底是什么，如果不冲开，会对人体有什么影响，还有待进一步研究。

手术后，在病房里休息的病人。

不过，有一个病人在之前一直无法脱离高流量的吸氧，做了纤支镜灌洗之后，第二天就换成了面罩吸氧，第三天就改成鼻导管吸氧。“此后，这位患者的血氧饱和度一直维持得非常好”。还有一位患者也在2天后的随访中告诉医生，自我感觉此前的气短症状有改善，感觉呼吸更通畅了。

摄影：南都特派武汉记者 刘有志

采写：南都特派武汉记者 吴斌 

编辑：谭伟山,

本文作者

刘有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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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都市报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