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花海间,感悟城市与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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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2021-01-15 13:00

文:文河

编者按:2021年已经来到,迎春节之际,疫情局部反复,平添紧张。相信以抗疫的经验,不会再重复2020年初的状况。生活还要继续,无数平凡人微笑前行。广州一位“打工作家”,在正式单位即将退休的年龄,还有一颗热爱生活的心,从普普通通的花草发现美好和力量。

 

暖和冬阳里,我漫步在羊城的花海间,感受着这坐城市冬日的美丽,看着那些露放的花骨朵,我不仅又想起了它们来到这坐城市的过去。

落户在城市里的花草,看似平凡,简单。其实,它们也生活得不易,首先要接纳这座城市的诸多细节。那些从大山深处或某个苗圃移来的花草、苗木,它们虽然挣脱了某种束缚,来到这坐陌生的城市里,却也是背井离乡。虽然自己为城市增添了绿色和风景,但是,自己却离开了土生土长的故土,忍受着断根裂腕、截肢的伤痛,被束缚或固定在某个塑料小桶、小盆、小袋里,被一辆无情的大车拖到这坐城市里来。一生唯一能维系生存的也只有身边和脚下的那一抔抔泥土,那一点点泥土是自己唯一能维系生存的记忆和卸不掉的乡愁之恋。

城市里花草,以一种等价交换的形式来到这里,从离开的那一刻起,它们的命运就已经被注定,只能在这个城市里的某个地方或边缘享受思乡之苦。那些花草,被一棵棵,一株株,一块块地被分割在某个人行道上的花圃里、草坪上、公园中,或者是某个小区里面的绿化间。它们望着街口行色匆匆的路人,冰凉的楼宇,川流不息的车流。就是没有一个人能驻足下来体会到它们的心事,也没有人能感觉到它们失去根的烦恼和痛苦。生活在城市里的人更无法走进它们的内心,去领略它们的内心;去聆听它们内心的喜怒哀乐的倾诉。只有老老实实地呆在那里,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发芽、开花,为城市增添亮丽的风景,然后才慢慢地枯萎老去,再化着泥土和养分,润育着自己的下一代再现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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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软件学院(原广州大学华软软件学院)正在盛开的木棉花(图片为南都N视频截图)

 

花草的愿望是自由地生长在山野里,与山川、土地为家,与小河、溪水为邻,得到它们的滋养,才能更加蓬勃生机,而城市里的某块小地和角落虽也能展示它们短暂一生的美丽,但也是值得兴奋的一刻,能把自己的一生留在这坐城市里的角落,也不枉来此生。虽然发展中的城市让自己做出了些牺牲和断根截肢的痛苦,但还是盼望来年的春天,再为这坐城市的风景增添一点绿色和诗意。

装在塑料桶、塑料袋里的花草被摆放在城市某一个角落赖以生存的水泥地上,却无法给它们提供足够的生存空间和养分,每天无奈地接受洒水工给它们带来的沐浴,被浇水以后它们低下了头,一付闷闷不乐的样子,没有人能真正懂得它们心里渴望什么,真正想要得到什么。

今天的城市,一天一天地在快速生长。可是,花草怎能跟上快速奔跑的城市?它虽然被人为地将自己固定在这坐城市里,却失去了应有的灵气和蓬勃向上的生机。城市,冰凉的水泥地上,却约束了它们放荡不羁的生长,丢失了柔软细弱的根向周围延伸的机会,丢失了昂扬向上的劲头。因为它们脚下没有坚实厚重的泥土做为后盾,更主要是城市缺少它们安心的灵魂。

走在城市里的绿地,公园,感觉每一棵小草、小花,都那么怯生。每一棵小草,每一株花都留下了岁月给它们留下的好,留下的伤和愉快或不愉快的往事。花草在现代化的城市里创造了绿色生机,绿化了城市,成为这坐城市一道亮的风景线。虽然命运不能自己做主,但它自己从来也没有怨怪过什么,它仍努力地向上生长着。虽有时也被人们践踏,踏得伤痕累累,露出了柔弱的骨和弯下了腰。但,它们仍从容面对,依旧以绿的姿态,笑的面容回报这个城市,花草的品格和精神,永远都是鼓舞人们向上的典范。

在城市日新月异的今天,谁又会在意一棵小草、一株小花的存在?城市的不断开拓,对小小的花草而言,都是一次次生离死别的考验,为了城市美好的生活未来,它们又愿意忍受这样的生离死别,去装点这坐城市,成为这个城市一道亮丽的风景和一张不朽的名片。

 

作者简介

何大文,笔名文河。四川省大竹县人,生于1963年,农村出身,1991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1992年参工,2000年下岗,获聘《达州晚报》驻大竹工作站副站长,从事新闻采访、编辑工作,发表一批新闻作品和文学作品。2002年外出务工,现供职于广州市海珠区一家机构。打工期间笔耕不辍,多次参加全国性征文比赛,小说、散文获得多个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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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卢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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