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前夕，全国多个省份相继召开省级“两会”。对不少省份来说，其中一项关键议程是选举省级政府主官（省长/直辖市市长/自治区政府主席）。在此前，这些新晋省长大多已被省人大常委会以决定的形式任命为“代理省长”，直至此次省级两会上“去代转正”。

据察时局统计，去年至今，有20个省份更换政府主官。除现任上海市长龚正、山东省长李干杰、辽宁省长刘宁此前曾担任省部级主官外，其余17人均为升迁至省长一职，且以异地调任为主，仅5人为本地升迁。

值得一提的是，新晋省长（直辖市市长/自治区政府主席）均为“60后”，至此，31省份政府主官中，“60后”扩大到25人。其中，年龄最大的为1953年8月出生的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政府主席雪克来提·扎克尔，年龄最小的为1965年2月出生的陕西省省长赵一德。

此外，新晋省长愈发向“学者型官员”靠拢，约半数持有博士学位，以工学为主，也包含经济学、管理学、农业、历史学等方向。

新晋省级政府主官一览（2020年1月—2021年2月）

年初密集“去代转正”

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规定，地方各级人民代表大会分别选举并且有权罢免本级人民政府的省长和副省长、市长和副市长、县长和副县长、区长和副区长、乡长和副乡长、镇长和副镇长。

也就是说，选举省长必须经由省级人民代表大会表决通过。在这之前，他们大多经由省人大常委会的决定，先任命为“代理省长”。通常来讲，省级两会大多在年初召开。2020年1月，林武和尹弘分别经由山西和河南的第十三届人民代表大会第三次会议，当选山西省长和河南省长。而在2019年12月，两人就已分别获任“代理省长”的职务。

此后，新冠疫情暴发，省长的人事调动亦受影响。2月13日，时任上海市长应勇接替蒋超良，跨省履新湖北省委书记。3月，时任山东省省长龚正调任上海代市长；4月，时任生态环境部部长李干杰空降山东，补缺担任山东代省长。

年中疫情得到控制后，各省政府主官再现人事调动，各地密集任命了一批“代理省长（直辖市市长）”。与此同时，去年7-9月间，各省份相继召开地方两会，此前一批代省长相继转正，包括龚正（上海）、李干杰（山东）、刘宁（辽宁）、赵一德（陕西）、信长星（青海）、王宁（福建）、廖国勋（天津）、郑栅洁（浙江）。

此后，去年末，又有一批“代省长（自治区政府代主席）”密集上任补缺，包括蓝天立（广西）、韩俊（吉林）、冯飞（海南）、任振鹤（甘肃）、李炳军（贵州）、王予波（云南）、毛伟明（湖南）、黄强（四川）。这批“代省长（自治区政府代主席）”均在2021年初的省“两会”上“去代转正”。

此外，曾任山东省委常委、青岛市委书记的王清宪，于2021年2月当选安徽省长；曾任福建省委副书记、厦门市委书记的胡昌升，2021年2月调任黑龙江代省长。

异地调任为主，福建输出3位省长

从升迁方式看，省级政府主官任命依然延续了“异地调任”的传统。20个省份中，有12个为异地调任；5个为本地升迁。此外，李干杰由生态环境部空降山东，韩俊由农业农村部空降农业大省吉林，毛伟明则从国家电网有限公司董事长、党组书记的职位调任湖南。

“本地升迁”涉及的省份包括山西、福建、浙江、广西、云南。

其中，山西省长林武曾担任过山西省委副书记、副省长，省政府党组副书记、省委军民融合办主任（兼）等职务。在2017年调任山西以前，他还担任过吉林省委常委、组织部部长，湖南省委常委等职务。

福建省长王宁曾担任省委副书记，省政府副省长、代省长、党组书记，福州市委书记兼福州新区党工委书记等职务。其履历最早是1999年6月起任建设部建筑管理司（建筑市场管理司）助理巡视员，2015年，从住建部副部长的职位空降福建省委常委、组织部部长。此后，他一直在福建本地任职。

浙江省长郑栅洁曾担任浙江省委常委、宁波市委书记。他曾长期在福建厦门任职，担任过厦门市湖里区委副书记、厦门市发改委主任、福建副省长等职务。2015年至2017年，郑栅洁离开福建，先后调任国家能源局副局长（副部长级）、国台办副主任。此后，他调任宁波，直至升任省长。

广西壮族自治区人民政府主席蓝天立则一直在当地工作。1980年开始，他在多所小学担任教师，此后历任广西壮族自治区科委干部，广西壮族自治区科委高技术处调研员兼中国科技开发院广西分院院长助理，广西壮族自治区科技厅厅长、广西河池市长等职务。2011年开始，他担任广西壮族自治区人民政府副主席，并兼任多个职务。此后，他还担任过广西壮族自治区政协主席、党组书记的职务，直至任政府代主席并转正。

云南省长王予波曾长期在青海工作，历任青海省果洛州大武中学教师、青海省政府办公厅社会二处处长、青海省科学技术厅副厅长、青海省政府副秘书长、西宁市市长、青海省长等职务。2019年他调任云南，担任省委副书记、省委党校校长等职务。2020年末，他升任代省长，至此次转正。

值得一提的是，此轮人事调整中，福建输出了三位新晋省长，除王宁、郑栅洁外，黑龙江代省长胡昌升曾在2019年-2021年担任福建省委组织部部长、厦门市委书记等职务，并先后兼任福建省委常委和福建省委副书记。在前往福建工作前，他长期在四川任职，并短暂担任过青海省委常委、组织部部长。

约半数有博士学位，理工科背景居多

梳理近年来的政府人事，“学者型官员”是一个颇为常见的标签。而据南都记者统计，这批新晋省长中，有约半数都持有博士学位，且大多为理工科背景。

例如，从农业农村部部长调任吉林省长的韩俊，就是位农学博士。韩俊被外界称为敢言直言的“学者型”官员，曾是时任中财办主任刘鹤的“副手”，中国农村改革核心人物杜润生“弟子”。其研究领域颇多，几乎涵盖“三农”的主要议题，在粮食问题、土地问题、集体产权问题、城镇化等多方面都颇有建树，也曾参与包括中央“一号文件”在内的许多中央文件、国务院文件的起草。

从省委常委跨地升任安徽省政府一把手的王清宪，则是经济学博士。在从政之前，他有18年的记者生涯，并相继攻读了哲学学士、新闻学硕士和经济学博士三个专业学位。在山西任职期间，他专注于研究山西经济发展，并曾在一篇论文中以实证分析方法指出，山西煤炭资源的开发和加工推动经济发展的同时加剧经济增长波动，阻碍山西经济转型，得以提升人均收入但却造成收入差距扩大的负面效应。其研究成果亦在日后担任山西省晋城市委副书记、市长时得以实践。

两年内四度履新，从福建来到黑龙江的胡昌升，则是历史学博士，曾就读于山东大学中国古代史专业。1986年，他从成都地质学院（现成都理工大学）毕业后，留校工作多年。2002年，他由成都地质学院资源与经济系党总支书记调任四川省荥经县（隶属于雅安市）委书记，踏入仕途。担任遂宁市市长时，胡昌升曾以教师的品德类比官员的德行：为师者必先做人，才能育人；为官者也必须先做人，才能做好官。担任福建省委常委、组织部部长期间，胡昌升到清华大学、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等学校“抢人”，为福建引进人才。

作为工学博士，海南省长冯飞毕业于电力系统及其自动化专业，他曾长期在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工作至产业经济研究部部长的职位，在此期间，他曾两次为中央政治局就能源战略和战略性新兴产业进行授课。此后，他由学入仕，历任工信部产业政策司司长、副部长，浙江省委常委、副省长等职务，直至此番调整。

四川省长黄强也是工学博士。他出身于航空航天系统，曾作为主要人员，参加"飞豹"飞机数字信息传输系统研究，解决导航与火控系统的技术难关，填补了国内空白。他还完成了国内第一架飞机全机电子样机，实现飞机设计无纸化，攻克综合航电火控系统难关。2006年，他从中国航空工业第一集团公司第一飞机设计研究院来到国防科工委工作，后于2008年空降地方，担任过甘肃省副省长、河南省常务副省长等职务，直至此番调整。

南都记者 宋承翰 发自北京

编辑：梁建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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