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海新撰《远去的白马》,这是战争中的“大女主”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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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2021-03-28 12:43

3月27日,“以笔为旗,致敬英雄——朱秀海《远去的白马》新书分享会”在京举行。原海军政治部文艺创作室主任,著名作家、诗人朱秀海,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著名批评家、散文家李敬泽,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所研究员、著名批评家刘大先齐聚一堂,围绕小说《远去的白马》,畅聊文学的价值、人民的意义、革命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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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分享会现场

一支完全由基层老百姓组成的部队

《远去的白马》讲述的是战争年代的一个传奇故事:抗日战争胜利后,数万人民战士从胶东地区紧急渡海,参加解放东北的战斗。赵家垴村女共产党员、区支前队长赵秀英大姐和她的支前队也阴差阳错地乘船入海,并在登陆后走散。她独自一人和东北野战军第三十七团一起出生入死,经历了摩天岭、四保临江、抢占通化、塔山阻击等惊心动魄的浴血奋战,为新中国诞生立下了卓越功勋。随同东北野战军入关后,赵秀英践守组织对英雄母亲的承诺,藏起军功,从胶东老家搬进沂蒙深山,甘心做了一位“失去英雄儿子”的母亲的儿媳,任劳任怨,奉其终老。

这是一部书写东北解放的壮丽史诗,更是弘扬“初心”和“使命”精神的英雄颂歌,也是军旅作家朱秀海致敬中国共产党百年华诞的献礼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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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书分享会上,朱秀海谈到写作《远去的白马》的采访历程。为了追随36团(书中37团)的战争足迹,2004年朱秀海从山东胶东老区开始采访,从山东到东北,从战士们登陆的庄河一直采访到四保临江长白县,又从东北采访到广东,历经13个月,总共采访130多位36团的老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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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作家朱秀海

36团是胶东部队二主力渡海整编之后,“最不能打仗的”那部分人组成的“最后一团”。朱秀海说:“这个团在后来的几任团首长,特别是在姜海团长的带领下,经历了千辛万苦,没有枪、没有弹、没有粮、没有根据地、没有群众支援,在这种情况下,从解放安东到四保临江之战,这么一个只会埋地雷的部队,学会了在四保临江的战场上继续用埋地雷加上不跑的办法对付国民党的新一军。”

朱秀海自己也当兵20年。他感慨,从来也没有经历过像36团这样完全是最基层的老百姓组成的,一点都不会打仗的部队。也是在采访的过程中,他才真正开始理解人民革命为什么胜利。“当共产党成了人民的时候,任何的困难、任何的艰难都阻挡不了人民的军队。”

有革命者的侠气,也有起于民间的侠气

《远去的白马》从一个支前女英雄的独特视角去透视战争和历史,淋漓尽致地展示了其残酷和温柔的不同侧面,塑造了赵秀英、姜团长、千秋、刘抗敌等个性鲜明的传奇英雄群像。

赵秀英这个角色的来源于朱秀海在广东对姜海团长的采访。“我第一次从他那听到这本书的主人公赵秀英老英雄。因为他作为团长对这段生活特别熟悉,就讲当年活跃在塔山战场上的这位女支前英雄。”

当朱秀海把目光聚焦在赵秀英身上,这位女英雄的形象马上在他采访的其他老同志、老英雄的记忆里复活,一点点变得生动、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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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批评家刘大先

刘大先表示,小说里给他印象最深的就是女主人公赵秀英这位大姐的形象。“她做的一系列选择,其实跟我们讲的普通人不太一样。她在抗战的过程也好,在解放战争的过程当中也好,都做出了巨大贡献。当时组织上给她申请了三次大功,她回乡之后没有去领。她回乡之后做了出人意料的选择,跟毫无关系的名义上的丈夫的母亲生活在一起,到了沂蒙山区,而她同时期的很多战友,或者到了军区,或者到了北京,都成了部级干部、政协委员,她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

刘大先认为,《远去的白马》全篇通过大女主的戏来讲述故事,十分富有感染力。“这个大女主是从胜利走向胜利,小说通篇,她没有吃太大的亏,读起来特别爽。女主人公又不是最后变成霸道总裁,她最后特别高级,这个永恒的女性引领我们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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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批评家李敬泽

李敬泽也认为,赵秀英的形象值得书写。在她身上有很多不同的维度:她是一个女性,她也是一个农民,她又是一个革命者,她又是一个经历了革命和战争的洗礼最后又归于乡村的人。“她象征着全新的历史内容,以及对于人的意义、对于生命的意义,乃至于对历史大的层面的新的理解和新的认识。”

李白在《侠客行》里有一句脍炙人口的诗句:“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李敬泽说,我们民族自古出来行天下之道,行天下之义,不是为了要求什么,最后不过“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从这个意义上讲,“赵秀英的身上既有革命者的侠气,同时又有起于民间的侠气。”

这是我们时代的“雅正”之歌

刘大先在读完《远去的白马》后特别震撼和感动。在他看来,个人命运偶然被卷入历史洪流中的赵秀英,不仅是一个生理意义上的人,一个个人主义的人,像蜜蜂一样趋利避害的人,更是一个超越了世俗层面的真正的英雄。“人不仅仅是趋利避害的,他也有超越性的一面,他有理想性的一面,他有非理性的一面,在特定场合他真的能够牺牲自己。”

“而个人只有融入到更大的、更宏伟的历史进程当中,他才能获得超越性。”刘大先说。

他提出,《远去的白马》是我们时代的“雅正之歌”。这个“雅”不是附庸风雅,或者小资情调,或者中产阶级美学,而是来自于《诗经》风雅颂的“雅”。“从这个意义上,这部小说是我近年来读过非常提气的一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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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分享会现场

李敬泽说,我们的革命叫人民革命,我们的解放战争叫人民解放战争,读了《远去的白马》,你能理解究竟什么是“人民”。

“正像小说中写到的,这样一支队伍,他们不是专业打仗的,他们都是一些老百姓、支前的,他们成为这支队伍的一员,在这支队伍里最后淬炼成一支钢铁的队伍,让我们感觉到人民是如何获得一种自我意识——我是加入了这个历史的主体,成为参与创造历史的一批人。”

李敬泽把《远去的白马》看作“一个人的或者一群人的伟大的征途和伟大的回乡。”正如《伊利亚特》是征程,《奥德赛》是回乡,“人要远行,要展开伟大的征程,人也要回乡,回到他的土地上安居,可以说人类文学反反复复在处理这个问题。”

在经历了辗转酷烈的战争历程之后,赵秀英的返乡是常人难以理解的,却也是雄辩自洽的。因为那“不仅是历史的征程,也是人的征程,是人的心灵的征程。最后她把自己安顿在那,我觉得写得非常强大、非常有说服力。”

李敬泽在赵秀英的身上看到了丰富的人性。他说:“我很少读一个作品能够有精神的洗礼,至少在你读的过程中精神是往高走的,这部作品达到了这一点。”

编辑:黄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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