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缝纫机缝出金色的岁月

作者：广东实验中学初三(12)班 霍语歆 指导老师 楚云

月光倾洒在大地上，照亮了每一个角落。我不经意间瞥见了那个隔间里的“老家伙”——一架缝纫机。

机身上的蝴蝶引领我飞向了记忆深处。那时候，我的衣裳、裤子都是外婆缝的。每天的音乐，就是缝纫机的“哒哒哒，哒哒——”。抽，拉，裁，扯，外婆那灵敏的双手从容地舞着，飞快地在布与布之间穿梭。蝴蝶、鲜花、小鸟……一个一个的小物件，被外婆镶在定型的红衣上。“啪嗒”收尾完成。外婆拎起新衣掸了掸，在我身上比一比，眼里流露出的，无一不是欢喜。

后来，我长大了，长到了外婆的胸口，开始追求“时尚”，常闹着外婆带我去街上的服装店，买一些五颜六色，还带着小翅膀的衣裳。外婆只是笑着，坐回缝纫机前，“哒哒哒，哒哒哒——”缝纫机又工作起来了。一件又一件衣裳从它的嘴里吐出，各种繁琐复杂的花纹，在外婆与“老伙计”的手下栩栩如生。衣裳后的小翅膀，撑起了我的童年。

缝纫机也确实是“老伙计”了，送到村口维修了几次，外婆却固执地留着它，为我踏出了一个又一个春天。可再坚韧的胶带，也没有绑住缝纫机的伤痕；再美的衣裳，也没有留住要离开的我。

我上学了，幼儿园，小学，中学——越走越远了。可我还是不断收到外婆送来的衣裳。虽然有时不太合身，可我件件珍藏，每每抚摸，都能触到外婆那暖融融的爱意。

挑了个风和日丽的早晨，我回来了。故乡瘦了一圈——门前流淌的江水有一部分改为农田，老房子蹲在江边，屋顶的白云仍在风中奔跑。花甲之年的外婆安详地躺在竹椅上晒太阳，她的脸上刻着深深的皱纹。走过去，墙壁一片片苍老的斑驳，映着晃动的树影，像一张陈旧的胶片。缝纫机换了个地儿，进门便能看见。躺在缝纫机身上的，是一件未织完的衣裳。

猛然一阵心酸。不知是阳光太猛烈，还是那不知盖住多少思念的白发，晃花了我的眼。

回过神来，外婆已经看向了我，朝着我微微地笑。偎依在外婆的怀里，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段歌词：“晚风吹起你鬓间的白发，抚平回忆留下的疤，你的眼中，明暗交杂，一笑生花……”

“外婆，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会的，外婆一直都在。”

童年就像童话，我们在童话里相遇，也希望能永远幸福地在一起。缝纫机的故事还在演绎，“哒哒哒，哒哒哒”，缝出了金色的岁月，也缝出了爱意融融的云锦……

整理：南都记者 梁艳燕

编辑：游曼妮 方军 实习生 黄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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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艳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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