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这个时代很多人不再信任婚姻,而且很多人选择不婚,但《神圣婚姻》非常有意思的一点是,即使在婚姻中有欺骗、有困扰,人其实是有所相信的,在冲撞里能得到成长的。”文学评论家张莉感慨道。
1月10日晚,人民文学出版社隆重举办了著名作家徐坤的最新长篇小说《神圣婚姻》的新书发布会。发布会以“新时代北京故事”为主题,邀请了评论家、中国作协副主席李敬泽,评论家、中国作协创研部主任何向阳,评论家、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教授杨庆祥,评论家、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张莉,作家、《当代》杂志副主编石一枫以及评论家、北京大学副教授丛治辰与徐坤一起畅谈小说《神圣婚姻》在创作上的探索与创新。
新书发布会现场
《神圣婚姻》是徐坤沉潜十年的长篇新作。这是一部直面新时代现场的作品。徐坤以宏阔的视野、锐利的笔触,直接进入新时代历经剧变、纷繁复杂的现场,直面海归青年、来京的“外乡人”、城市高知、挂职干部等从“不适应”到“适应”的过程,写出时代价值观念中变革的人生和不变的真谛。 小说源自徐坤本人十年来的经历。切身的体验、锥心的刺痛以及最终的缓解、宽容,让小说既在展现徐坤既有的戏谑、反讽等独特文风,又赋予小说足够的深情,人物形象刻画有力,故事感人至深。
新书发布会现场 评论家、中国作协副主席李敬泽线上发言
李敬泽在发布会上谈到,《神圣婚姻》是一部有速度,有声口,有众生相,有态度的作品。他说:“作为读者,在当下长篇小说的阅读经验中,我很少有这种畅快、爽利的阅读感受。这个小说确实很有意思,它属于徐坤一贯的风格,但在长篇小说中,这却是一个令人耳目一新的风格。”李敬泽说,小说的快和慢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小说的“速度”涉及小说写作的技术,也包括对我们时代知觉结构的对应和把握。
他还认为,在《神圣婚姻》里,叙述的声音非常有个性、有魅力,“是一场文学的脱口秀”。“这个声音能够召唤我们跟它走。其次,小说人物也都有各自的声音,人物的神情、劲儿和精气神都在声音里,这很不容易。”
新书发布会现场 评论家、中国作协创研部主任何向阳线上发言
何向阳指出,这部作品虚实相间的跨文体的风格,凸显了一种民间语文的特色。徐坤在小说中引用了很多文本,比如王蒙《青春万岁》结尾,《记念刘和珍君》的引文,王菲《匆匆那年》歌词,二人转《探情缘》,王尔德的诗句等等,这些都和小说人物的心境和环境非常叠合。
“这里有民间语文的部分,有歌词、二人转,这种引用都不是突兀的,她用了一种彼时彼刻不同人物、不同心境、不同环境,情感的失落,进行一种对接。”何向阳说。“这也是徐坤驰骋才华、化用平时工作经验的体现。我们看这部书的时候不要忽略这一点,这本小说为研究时代、研究现实、研究人文,研究具有时代现场感的语言提供素材,传递方法。”
新书发布会现场 评论家、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教授杨庆祥
在杨庆祥看来,《神圣婚姻》是“一部当代中国人的日常生活图鉴,是从2016年到冬奥会之间,离我们生活时间最近的一部中国当代城市生活图鉴。”
杨庆祥说:“从八十年代末开始,人们明显感觉到时间在加快,因为科学、技术、物质文明、生活方式在加快,到今天是越来越快。这样一个加速度的社会结构被徐坤的小说敏锐捕捉,而且反映到小说的结构和叙述中。在这样的加速度的节奏里面,一个普通人应该怎么生活?在小说中,顾薇薇说婚姻和爱情都靠不住,你要寻找一个恒价物,来进行固定,来进行交换。这个东西是什么?是徐坤这个小说一个非常重要的主题。用变化来适应变化,不能一成不变,每一个人都在变化,每一个人都在寻找自己跟生活对话的方式。”
新书发布会现场 评论家、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张莉
张莉谈到,她特别喜欢小说里面的这些人物,女性人物都是那么英姿飒爽的。“毛榛、于凤仙、程田田、顾薇薇都是特别有魅力的女性角色,他们在日常生活中展现我们这个时代女性独特的气质。我们所说的新女性形象不是一定受过高等教育,于凤仙、樊梨花是俗称的‘中年大妈’,但是同样充满智慧和魅力,和我们刻板化的中年大妈形象很不一样。”
张莉认为,判定一个长篇小说的独创性,就看它是否塑造了一批新人形象。她说:“这个小说中,田田去支教,重新开始理解人生,从失败的恋爱中走出来,包括萨志山从压抑的、毫无成就感的生活中逃离出来,这都是新的人物命运的讲法。”
新书发布会现场 北京大学副教授丛治辰
从治辰谈到,在年轻人的想象当中,婚姻应该跟爱情紧密联系在一起。但是《神圣婚姻》小说没有在这个意义上讲婚姻,说来说去都是为了房子,推动小说的危机也是因为房子。
“婚姻不仅仅是爱情,牵扯的问题非常复杂,小说讲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道理:婚姻不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而是两个家庭之间的关系,背后牵扯最痛切的就是财产,房子。今时今日的婚姻不仅仅是感情,还是法律、是经济、是一个社会问题,徐坤把婚姻放在社会结构当中写,没有写多少婚姻生活的细节,却把婚姻的本质点得非常清楚。”从治辰说。
新书发布会现场 作家、《当代》杂志副主编石一枫
在石一枫看来,有一种小说是有标准答案的小说,有前人趟过的路,有前人做过的卷子,再复述一遍,没有一点思想性、原创性,就能形成一个精致的小说,这对职业作家来说是可以做到的。但是职业作家最难做到的就是没有标准答案的写作。
他说:“徐坤写的都是第一次出现在文学现场上的题材,她不论写非典疫情、北京奥运,还是神圣婚姻,都是最新的、没有标准答案的挑战,这种写作勇气十分令人尊敬。”
南都记者 黄茜
编辑:黄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