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家最关心的可能有两个东西：一大一小，小的是芯片，大是大飞机。”《中国之翼》的作者詹东新谈道，“中国航天之父、著名科学家钱学森先生曾经说过：造大飞机比造导弹还要难一点。为什么？大飞机除了安全性还有经济性，是安全性和经济性两个的融合，所以很难。我写这本书有一个明显的体会，我国包括两弹一星在内，没有哪个工程像大飞机工程这样虬根曲绕、蜿蜒坎坷又波澜壮阔。”

8月20日下午，“我向往起飞的时刻，在天空看见我的祖国——《中国之翼》新书发布会”在上海展览中心“思南文学之家”阅读之光活动区举行。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上海作家协会理事、《中国之翼》的作者詹东新向读者分享了采访并撰写《中国之翼》的心路历程。活动由作家匪迦主持。

长篇纪实文学《中国之翼》系统性阐述在党中央的坚强领导下中国大飞机的发展史，描绘了从新中国成立到新时代中国航空的运行、发展、创新和突破，深入解读中国航空事业的历史性成就与变革，是一次对新时代强化国家战略科技力量、提升国家创新体系效能的集中呈现。中国民航的沧桑巨变，既是党的奋斗重大成就的组成部分，也是党领导下国家科技事业蓬勃发展的一个缩影。本书着重阐述党的十八大以来，围绕一系列事关航空发展的根本性、全局性、战略性问题，中国航空人坚持走中国特色自主创新道路，努力实现优势领域、关键技术重大突破，为实现新时代航空强国而作出的不懈努力，讴歌了中国航空“永不放弃、寻优勇进”的精神面貌和中国航空人无私奉献、无惧困难的拳拳红心。

新书发布会现场 詹东新（左）和匪迦（右）

C919上有哪些高科技？

在新书发布会上，詹东新谈道，目前中国一共有三款国产飞机，第一款叫支线机ARJ21，内部昵称“阿娇”，是78座标准型。支线机ARJ21已经获得成功，批量生产和交付，正式交付100架以上，其中出口到印度尼西亚林翎亚航空的“阿娇”表现良好。第二款是詹东新“看着长大的”C919。

在C919的研发和组装阶段，从2018年至2021年，詹东新去上飞院采访了12次。C919总设计师吴光辉院士告诉詹东新，飞机最重要的是壳子，飞机的自主知识产权主要指它的整个外形和结构。整个外形要符合最佳的空气动力学原理，外形和结构就是知识产权。波音的、空客的、中国的大飞机形状看上去差不多，实际上差别很大。

詹东新举例说，波音737设计早，发动机离地面太近，有的发动机下面是扁的，因为设计早，没有办法大改。但C919流线性很好，坚毅、流畅、祥和，满满的“中国风”。如果仔细看，中国设计的飞机特别祥和，很吉祥的样子，侧面看、正面看都是这样，跟波音、空客的差别不小。

此外，C919还携带着很多的高科技。譬如机翼是经过了2000多种图形反复比对、优化，优中选优选出来的，叫先进的“超临界机翼”，飞的速度要快而阻力要小。空客和波音的飞机驾驶窗的玻璃是6块，C919是4块，视野比较开阔。如果6块玻璃不需要曲面，直接拼玻璃上去；4块需要玻璃本身有弯度，有曲面，难度比人家高。

在国产研发方面，航空发动机长江1000A甚至长江2000都在研发。詹东新说：“2019年我去采访时说我们的长江1000A已经点火成功了，最核心的技术得到了突破。但成功并不意味着马上就装上去，还要反复试验。”

试飞员是在“悬崖旁跳舞”

《中国之翼》的内容横跨100多年时间，涉及人物众多，大到国家领导人，小到普通设计师、工人，大概200多人。其中，民航局的国宝级试飞员赵志强是詹东新印象最深的人物，被他称为“在悬崖旁跳舞的人”。

一架飞机的安全从哪里来？“设计赋予、制造实现，实验验证、试飞确保。”“试飞确保”是最后的环节。飞机的最大刹车能量、最小离地速度、积冰、侧风、失速等等，都需要制造商和民航局的试飞员共同试飞进行验证。

赵志强，1974年出生，安徽泾县人，绰号“失速哥”。詹东新说：“赵志强飞失速无数，就是将飞机的头往上翘，到一定的角度升力失去，飞机往下掉，掉到一定的时候，再把飞机拉起来，所以叫‘失速’。这个很危险的，弄得不好飞机就会直接摔下去。ARJ21有 25%的失速科目是他一个人飞的。”

2021年8月，赵志强在全世界海拔最高的机场稻城亚丁机场试飞，一天要飞10个起落。“一般情况下坐航班，一个发动机停车属于重大事故征候。但是他飞上去以后要把一台发动机关掉，再打开，关掉，再打开，一天要飞10个起落，就是这么试飞。他在找这架飞机安全的那条红线（包线）在哪里？飞到什么地方是危险的。我们的航班永远飞在这个安全包线里面。”

此外，ARJ21飞机取证在国外试验结冰和大侧风，但C919全部在国内完成。“经过几个月的试飞，他们在陕西、四川、湖北上空找，终于在陕西某上空完成了3英寸厚的积冰试验。原来都在加拿大五大湖上空试验结冰，去年在国内找到3英寸的结冰，还没有先例，但是赵志强找到了，填补了国内实验的空白。所以试飞员真的是航空领域的英雄。”詹东新感慨道。

采写：南都记者 黄茜

编辑：黄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