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2月10日,第十一届深圳文学季闭幕式在深圳书城中心城举行。文学季虽已闭幕,但关于深圳文学的话题,仍在持续。在时间与文学交织的河流中,深圳文学40多年的发展只是一个开端,一个起始,在众多专家的视野与读解中,深圳文学是中国改革开放所带来中国社会变革最形象化的表达。
1981年,深圳市文联成立;1982年,《特区文学》创办;1984年,深圳市作家协会成立。深圳市作家协会现有团体会员11个,市级协会会员2052名,其中国家级会员252名,省级会员636名。协会设有小说、诗歌、散文、报告文学、儿童文学、网络文学、科幻文学专业委员会。截至目前,深圳作家已出版各类文学作品2000多部,在省级以上专业文学期刊发表各类文学作品15000多篇,在各类非专业文学期刊和报纸、网络发表作品篇目数以百万计,作品荣获鲁迅文学奖、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等多项国家级、省级文学奖项,入选多个年度文学榜单。
城市的精神河流中,矗立着深圳文化、深圳文学的灯塔。作为当代移民文化的一个动感地带,深圳文化呈现了强劲的创作性和蓬勃的活力。而文学作为深圳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也多维度地记录了深圳经济社会史,呈现了深圳人的精神史。文学中的深圳,因此就具备了丰富的内涵,呈现了家国的意志和历史的辩证,呈现了个体的命运和现代人的主体,这是深圳文学不可取代的意义所在。深圳文学的发展与深圳城市的发展相互促进、相互印证,深度互动,互为指认。
深圳是一座充满文学精神、具备文学气质的城市
在深圳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主办,深圳市作家协会、深圳市文艺评论家协会承办的“深圳文学四十年(1984~2024)”研讨会上,中国作家协会党组成员、副主席、书记处书记吴义勤发来贺信,他在信中指出,深圳文学与深圳城市一样,啜饮新风新雨,释放着改革开放的新思想、新观念,展现着艰难创造、奋发向上的新人物、新风貌,飙升着改革时代的新气象、新风韵,由单调而多样,由浅白而深刻,由平淡而多样。在经济大潮的拍击下,在中西文化的激荡中,深圳文学日益走向成熟,逐步形成并强化着自身开放性与多元性、民间性与草根性、先锋性与都市性兼具的文化品格。无论是打工文学还是都市文学的繁荣,在新时期以来的中国文学版图上,深圳文学的崛起,都是中国当代文学一道异常亮丽的风景。
当前,深圳文学创作非常活跃,文学精品陆续涌现,文学深军队伍壮大,文学批评互动发展,作家群落巩固形成,文学生态涵养完善,文学成果的宣传推广、文学交流、评奖、办节和文学活动方面有亮点、有新意、有特色,深圳文学的招牌持续擦亮。深圳文学对深圳加快建设区域文化中心城市和彰显国家文化软实力的现代文明之城、塑造崭新社会主义文化繁荣兴盛的城市文明典范起到的作用越来越大。
可以说,深圳是一座充满文学精神、具备文学气质的城市,这种文学属性根植于深圳人的内心,使深圳人更容易看清自己的位置,更深刻的理解生活,更真诚地对待生活,更执着地实现心中的梦想。深圳必将因文学兴盛而不朽,必将以文学之名而比肩国内文化名城,甚至国际著名城市。
深圳市文联党组成员、专职副主席王国猛认为:“深圳文学的特点和优势,不在于它的传统性,不在于它的基础性,更多在于它的创新性。所以我们不论是从哪方面的写作来讲都是个机会,这就是深圳最大的特点——创作的多元性,这一点我始终是这样认为的,而且我有信心且引以为豪。不是我们定下来全国哪一个地方的创作比较好,我们就要依附于此,我们就是要在不断地创新当中体现深圳的特色。”
中山大学中文系教授,广东省作协副主席谢有顺认为,深圳作家有一个福气,就是深圳这块土地为写作者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新鲜而丰富的文学经验。挖掘好、辨析好、书写好这些新经验,必定可以孕育出新的文学来。中国几千年历史,没有一个时期像这几十年这样,有数以亿计的人在这块土地流动,尤其是深圳有一两千万人口,可多数都是从全国各地来的。深圳很多人都会有这种经验,比如吃饭时一桌10人,往往是来自10个省的。这么多的人,带着他们的口音、记忆和文化往这里迁徙,在这里碰撞,互相影响,构成了一个全新的生活场域,这也是一个全新的书写对象。深圳文学的真正优势就是关注当下、写好现实、想象未来。
谢有顺表示,“对于漫长的历史而言,四十年就是当下,就是现在。我希望深圳的作家把握好这个独特的优势,坚持通过自己的写作来思考今天,来书写现在。好的作家都是直面和思考现在的,当然也包括好的评论家、学者,同样有一个如何思考现在的问题。希望身处改革开放前沿的深圳文学一直有这种当代意识,有这种直面现在的勇气。深圳文学四十年,是充满青春气息和精神活力的四十年。深圳文学所呈现的,也是一个过去所未曾有过的全新的中国。”
深圳文学的发展与深圳城市的发展相互促进
在众多评论家与专家看来,深圳的文学创作具有全球视野,有着极为丰富的面向,深圳的文学发展与城市发展是同频共振、深度互动的。
山东省作协主席、山东大学文学院院长黄发有认为:深圳文学最突出的特点就是它的多元性。深圳文学真正做到了海纳百川,它有非常大的包容性。在这个主题和写法上,都有丰富多彩的多样性。深圳文学还有一个方面,也不应该被忽略,对于提升深圳文学的影响力来说也发挥着重要的影响。深圳文学界的美学研究,从胡经之老师,到高建平老师,他们在全国都是领军人物,把深圳的文艺理论研究和美学研究提到了很高的层次。
黄发有同时认为,深圳文学具有走在潮流前的前沿性。以深圳的文学期刊《特区文学》,他觉得从《特区文学》这扇窗口,也能看到深圳文学走过的非凡历程。《特区文学》的栏目设计,也有很大的包容性和多样性。另外特别值得注意的是深圳作家因为处在改革开放前沿阵地,大多有一个全球视野和开放格局。不仅仅是在题材、信息方面有最新的信息,在作品的思想内涵方面,也是有一定超越性的。比如邓一光的作品《人,或所有的士兵》,像他的那种观念,能够站在更高的层次上进行思考,对人性、现实,都有他自己独特的追问。再比如在一些文体的探索上,尤其是这几年,像深圳的科幻小说,也发展得特别好。深圳科幻小说发展得好,也跟它在其他方面的推进有很大关系。像南方科技大学,为深圳科幻小说的发展提供了非常大的助力。
黄发有说,“还有一个特点,深圳作家的创作有一点特别打动我,深圳专职从事写作的作家好像并不太多,深圳的很多作家都是一边工作、一边生活、一边写作的,但深圳文学作品都是脚踏实地的,有非常深厚的生活底蕴,就像我们来到深圳这座城市一样,它特别温暖,充满着火热的激情和蓬勃向上的活力,特别能够打动我们。读深圳的文学作品,让我们进入了深圳的内在世界。我们看深圳的城市面貌,只能从现象层面把握及理解深圳,但是我们阅读深圳的文学作品,让我们走进深圳内心,这个内在世界的丰富性,也是通过文学创作展现出来的。另外,深圳的文学发展与城市发展是深度互动的。深圳城市发展的成就,在文学创作中得到了很深刻地反映。比如王艺洁的长篇小说《捕风人》,就是很典型的深圳特色,里面的主人公以及主要人物都是职业经理人,涉及的行业,像互联网、金融业,这也与深圳这个城市形成了非常密切、深度的互动。另外,深圳作为对外开放的桥头堡,它跟香港文学、澳门文学的交流特别密切,对外来文学潮流、全球文化的新动态也特别敏锐,这也打开了深圳文学的视野。”
黄发有还认为,深圳文学有一种未来性。“我阅读深圳的文学作品,我觉得它有一种青春性。我们一般对青春性的理解,这个作家是年轻人,写的是年轻人的故事。但是读深圳文学,会加深我们对青春性的理解。我跟南翔老师联系比较多,因为南翔老师比我年长,但是我跟他交往的过程中,我感觉他的心态比我年轻。虽然他也有思想性,有比较理性的内涵,但他还有另外一面,比如他在深圳文化建设的过程中,他是一个热心人,在文化交流方面,他也做了很多工作。像他这个年纪,这也是非常了不起的,可能也是深圳这座城市的活力感染到了他,使得深圳所有的文化人心态都更年轻,这也是深圳文学给我的非常突出的一点印象。”
深圳文学具有移民文学特质和创造活力
谈及深圳文学的特点,一直关注深圳文学发展的广西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张燕玲同样有着深刻的洞见。她表示,今天讨论深圳文学四十年,是讨论深圳文学四十年是如何在新时代为中国文学贡献出自己独特的定义,如何参与中国乃至世界文学图景的重新构建,如何以自己的书写为未来的深圳文学创造更多的可能性等问题。
她认为,国内对深圳文学的研究已成果颇丰,比如《深圳新文学大系》,比如深圳文学文献的整理,就集结了深圳最有影响的小说家研究专集——深圳职业技术大学深圳文学中心编纂的“深圳文学研究文献系列(辑一、辑二共8本)”,包括对邓一光、杨争光、薛忆沩、南翔、吴君、盛可以、蔡东等作家。还有为中国非虚构提供深圳维度的深圳非虚构创作,包括持续了20年之久的网络文学大赛,专门设有非虚构单项。另外,还有坚持了十余年的“深圳十大佳著”的评选等等,深圳作协四十年间做了太多的工作,这都是极其宝贵的经典化的工作。
“在过去近25年里,我亲历过杨宏海、彭名燕、于爱成等评论家对深圳文学磁场的营造、谋划与推动,青年文学、网络文学、打工文学、非虚构写作、城市文学等,我也为深圳写了许多文字,不说每年各种评奖排行榜的评语(总有深圳作家),评论就不少于十几篇,如杨争光、曹征路、杨黎光、毕亮、孙向学、蔡东、网络文学比赛综述、群体现象论等,如曾在《文艺报》‘充满时代感与丰富性的新的文学版块’提出深圳文学具有移民文学特质和创造活力,这也是改革开放四十年的文学重要特征,探讨这种‘外乡人/城里人的空间迁移,移民/市民的身份转移,过客/主人的家园融入’三大移民现状,及其文学现象,因为空间迁移、身份转移以及家园融入过程的欢欣与苦痛、奋斗与挣扎、卑微与自尊等等千滋万味,变成了深圳异乡人心灵的倾诉,开放进取是他们的精神动力,文学成了他们的精神家园。去年,我看到深圳青年作家海涯《时空画师》获雨果文学奖,他接受采访说的那句话,瞬间打动我,他说,‘我每天也在算我的收入,我每天下班的时候,也在算我下班的工作时间,但是每逢下班的途中,我也会仰望一下星空。’我觉得就是非常朴素,也非常精准,这便是典型的深圳作家最日常的一种生动写照。这样有着移民性的庞大的文学群体,全国各地都有,而以深圳为甚。”
深圳市评协副主席、深圳职业技术大学教授安裴智同样关注到深圳文学的移民特质,他认为,“四十年来,深圳文学更多具有一种‘流散文学’的特征。深圳是一个移民城市,全国各地的人,带着梦想,不断地‘移来’,又不断地‘移走’,迈向下一个更高的人生目标。‘流动、开放、多元’是这座城市的特点。虽然‘来了都是深圳人’,但每个移民都是带着各自沉重的‘故乡’而来。摆不脱的故乡情结,是深圳文学滋生的母土。所以,深圳文学四十年总有两股潮流,始终引人注目,并构成了深圳文学的两种创作倾向。一种以‘故乡叙事’为创作追求,另一种倾向就是抒写在深圳这个人生中转站、停留站的一种精神漂泊的心理状态。近40年来,一代代深圳作家大量地写出了他们远离故乡、来到深圳这个人生中转场的一种流散与漂泊的精神状态。”
深圳文学自始至终就有着极强的自我意识
作为深圳文学的观察者、评论者,深圳市评协副主席、深圳大学人文学院教授汤奇云认为,深圳文学自始至终有着极强的自我意识。他表示,“我们见到了四十年来深圳的文学,也是中国文学史上最独特的一页。这四十年的深圳文学折射了中国社会结构转型、中国人生活方式和价值追求转变的全部信息。因此,现在学术界关注到了深圳文学。很多的专家都强调深圳文学拓展了中国文学的版图。其实,在文学史上,它也从纵向的维度增添了新的存在。比如,前不久高等教育出版社出版的《中国现当代文学》,在其中的关于21世纪文学部分,就把曹征路列为了专节,列入了《中国现当代文学》中。当然,这仅仅是深圳文学进入中国文学史的一个开始。我也相信它是一个辉煌的开端,后面我们有很多杰出的作家都会进入中国的当代文学史。”
汤奇云认为,“现在,不论是学界、批评界以什么样的名目来标识深圳文学、解读深圳文学,实际上它只存在着两类叙事:一类是‘我在深圳的生活’;第二类是‘我对深圳生活的观察’。从早期打工文学中发出的‘你不可改变我’‘我们不是一个人类’的呐喊,到‘谁在黑夜敲打你的窗’的呢喃,都折射了深圳人强烈的自我意识,也体现了深圳文学的现代都市性。尤其突出的是,强调人的主体性的需求。这也是深圳文学区别于其他地域文学最鲜明的特征。”
汤奇云还认为,深圳文学自其产生,就伴随着对它的理论思考。深圳文艺评论家协会是全国最早的评论家协会,从原主席胡经之先生到现主席高建平先生,一直都强调评论、批评、理论思考与文学创作之间的互动发展。比如,对“打工文学”命名的纷争,到“新都市文学”“新城市文学”和“南方叙事”等宏大理论名词的提出,都透露出深圳文学界两类人的良苦用心。一是理论界和批评界试图概括出深圳文学自身的独特性,也就是我们和其他城市文学的差异性;二是深圳创作界一直力图通过这些名号展示自己的文学抱负。因为这些名号大多是由作家们自己提出来的。事实上,深圳文学一直在这种创作与理论的互动中走过了这四十年,从而成就了我们今天所看到的它的面目。
深圳市作协副主席、深圳职业技术大学副教授蔡东认为,“在具体的深圳文学研究中,我觉得很关键的一点,是要具备鲜明的自觉的文学史意识,谈深圳文学不能只强调地域,重视文学研究中的‘深圳’主题,但最终要将深圳文学放在中国当代文学发展的脉络中关照和定位。只有这样,才能发现深圳文学的新质到底在哪里,真正的价值在哪里。比如说,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一批深圳作家,他们为读者提供了最早的现代城市生活经验,提供了具有典型现代性的城市文本,他们的作品,无论放在当时的背景下还是置于更长的周期来看,都具有难以掩藏和磨灭的独特价值。这方面的城市文本,深圳是最早的,最有新鲜感的,最世界性的,也是最独特的。”
深圳文学为改革开放的中国提供了文学新的素质和可能性
深圳文学四十年,是作品的累积,也是作家辨析时代的精神图景,用灵魂写出自己最好的作品的过程。对于深圳文学爆裂式的发展,深圳十大佳著资深评委郭春生有着极深的体会,他表示,“我来深圳35年了,一生住过不少城市,深圳算是最长的。因缘际会,我参与了十大佳著的评选,从第一届到今天的第十一届,我是全程参加的,我深刻地感受到了这种震撼。从一开始,我没想到深圳这么非常物质的城市,却有那么多的人有精神上的追求。这十一年过来,我深切地体会到,深圳的文学创作从小到大,从题材的相对单调到现在的极大丰富,视角、眼界都跟以前不一样了,能明显地感觉到那种内在的、压制不住的、蓬勃发展的力量。如果把深圳比作一个巨人,那无疑它的经济、科技可以看成是它的骨骼、支架。文学艺术,包括其他的艺术种类,可以称之为一个城市的肌肉和软组织,软硬相配平衡,这才是一个完整的形象。现在我感觉,软的这块差不多看到了与它硬的形象相匹配的地位,已经是指日可待的感觉了。”
纵观深圳文学四十年的发展,并非只是一个线性的时间脉络,它也是对城市文化空间的拓展及文学现代性的再定义。如同张燕玲所说,“深圳作家群”富有个性的城市文学、青春文学、网络文学、打工文学等等,都在不同程度上,为改革开放的中国提供了文学新的素质和可能性,以各自不同的生命展望汇入当下中国空前丰富而阔达的文学格局,并提供了深圳维度的中国经验和中国叙事,难能可贵。也正如深圳大学美学与文艺批评研究院院长、深圳市评协主席高建平所言,“深圳的实践发展了深圳,也可以在全国具有示范作用。不仅在经济社会的建设上是如此,在文化建设上也是如此。深圳的经验不仅具有‘深圳价值’,也有‘全国价值’。”
深圳文学四十年成果有目共睹,但一些专家对深圳文学的未来与可能性也有诸多焦虑。深圳市作协副主席、《特区文学》社长、总编朱铁军就表示,“深圳文学恰恰需要焦虑的是,四十年了,到了分野的时间。以我个人的观察,这个阶段,是深圳作家将要断层的焦虑。在纯文学领域,不用说90后,放宽点到85后,深圳在全国有认知度的青年作家也不多,这是非常严峻的现象。广州的90后青年作家有索耳、陈润庭、梁宝星、宥予等,肇庆有路魆,他们最起码也在《人民文学》《当代》等大刊发表过作品,获得过各种纯文学类的奖项,在期刊视野和批评视野里都被知道。就以这种简单的标准,想要看见年青一代的深圳青年作家,也几乎是没有的。现在偶尔有那么两三个被我们认为是的,甚至还在门外徘徊。作为平均年龄32.5岁的年轻城市,我们的青年作家目前还是看不见的。这就给我们提出了一个现实问题,他们在哪里,他们是谁。我们应该去寻找、发现、培养、扶持他们,要给他们足够的机会和平台。”
深圳市评协副主席、上海大学传播学院副教授汪洋则更关注,未来深圳文学如何破圈、如何出海。他表示,深圳是中国改革开放以来,第一个在现代化意义上快速实现城市化的城市,他提供了一个巨大的舞台。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能够看到很多人爱恨情仇、生离死别的故事。我们深圳的吴君老师,写了这种题材的作品,就像“时代剧”一样。深圳的新文化生态,最大的特点就是兼容并包。关于未来,深圳还是要破圈、要出海。深圳的作家和文化人还是要有真正走出地域、走出圈层的胸襟和抱负。
汪洋说,“今天的环境不一样了,整个媒体生态都已经天翻地覆,我们还要格外关注新的媒体表达以及科学技术会为我们的创作、我们的生活带来的变化。今年最火的游戏,就是《悟空:黑神话》,我现在经常拿这个东西鼓励我的文科学生,它不只是技术的胜利。它是历史文化的胜利,是美术和艺术的胜利,是文学的胜利,里面大量的文案特别漂亮,特别直指人心,是对时代心态有所映射的,是在传递一种集体的价值观。期待以后有更多深圳的文学家和文化人也能参与创作这样的作品。”
采写:南都记者 谢湘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