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语闻日前发起“写给天堂的一封信”征文活动,收到不少读者来稿,多数通过文字怀念逝去的父亲和母亲,现精选刊发,以飨读者。
怀念父亲
文/辛桂杰(辽宁铁岭)
父亲离开我已经二十八年了,我一直都在想他。
小时候,喜欢伏在父亲的后背上,一手搂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摩挲他刚剪的光头,感受硬硬的头茬扎手的舒适,嘻嘻笑着把父亲的后背当成悠悠车晃来摇去,而父亲虽然不舒服也只是嘿嘿地笑,不会训斥我一句;喜欢枕着他骨瘦如柴的腿看书,咯得父亲“嗨呦嗨呦”地叫,也不会移开他的腿。
老家的山里有一种野果,长在带刺的树上,俗名托婆儿,大小如樱桃,形状像草莓,味道也跟草莓一样酸酸甜甜的。父亲去山里放牛的时候,就特别留心,每看到这种果子,无论怎样陡的山坡儿,都会不顾尖锐的荆棘扎手,硬是拽着带刺儿的树枝,拖着一双病腿颤巍巍艰难地攀上去,一颗颗摘下来,放进用大大的柞树叶子围成的简易篓子里,有时候荆棘会划伤父亲的手臂,可是父亲毫不在意,再小心翼翼捧回家。我也常常在听到父亲赶着牛回来的声音就颠颠地跑出去迎接,从走路绊绊磕磕的父亲手里接过野果,迫不及待地吃起来,却忽视了父亲满是泥土的裤腿,还有手臂上被荆棘划出的道道血痕。看着我那贪吃的样子父亲总是笑着说:别急,慢点吃,爹明天再给你摘!那情那景,多年后还清晰如昨,也是多年之后我才明白:那一刻,父亲心里一定是快乐的,幸福的。那一刻,有父亲爱着,自己是多么的幸福。
二十八年来,我又恨他,恨他不伴着我长大,在我需要他的时候离我而去。那一年放学后,我独自骑车回家,一路过的敞篷汽车上站了好多男人,远远地就朝我大声哄笑着。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也没有躲避的地方,我极度恐慌,车子也骑得不稳,更让我想不到的是,在汽车和我擦肩而过时,有人从车上向我扔下来一根木棒,重重地砸在我的手臂上,不但剧疼,还马上出现一大片淤青,我一路哭着回家,不只是因为疼痛,更多的是惊吓、害怕、委屈。那一刻,我是多么想念我的父亲。如果父亲在,一定会心疼得落泪,身体不好的他即使不能接送我上学、放学,也会给我安慰,给我面对苦难的勇气,让我不再害怕和孤单。在我的心里,父亲虽然瘦弱,虽然疾病缠身不能劳作,可是依然是我头上那把遮风挡雨的伞,依然是一座可以依靠的山。
父亲会给我们做冰爬犁,给我们玩的嘎拉哈染色,每次进城去大爷家,都会向两个开车的哥哥要废弃的车轮内胎,只为了给孩子们剪皮筋。还会帮我们收集女孩子喜欢的一些小物件,看似粗犷的父亲用一颗细腻、柔软的心疼着孩子们。
这么多年,我一直深深地想念着我的父亲,想跟他撒娇,想承欢膝下去孝顺他,想起这些,也总是黯然神伤。
征文启事
清明时节,你选择用何种方式祭奠逝去的TA?
或许,写一封信,写下哀思,写下回忆,未曾说出口的话,未曾忘却的时光,亦或未了的情缘……
南都语闻第三期征文“写给天堂的一封信”开始了,用文字开启一场生死对白吧。
(一)写作要求
体裁:非虚构(文言文、诗歌除外)
字数:800-3000字
征文对象:面向爱好非虚构写作的所有创作者
截稿时间:2020年4月30日
(二)投稿方式
请将作品发送至nanduzaocha@126.com,邮件命名为“写给天堂的一封信+姓名”,文章内容贴于邮件正文。
请在作品正文文末留下您的姓名、联系电话,方便编辑部与您联络。
如有配文图片或视频,请在附件一起发送。
(三)投稿须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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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刘兰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