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一枫新著聚焦北京麦子店,从都市的底层开出“善”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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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2020-10-19 17:31

北京城复杂而多元,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范儿”。国贸有国贸范儿,部队大院有部队大院范儿,麦子店有麦子店范儿。“特别洋又特土,社会主义的群体上长出资本主义花朵……没有一个城市再有麦子店这样的地方,从公有制的宿舍楼里面长出来的那种时髦就是麦子店。”石一枫在谈到其最新小说《玫瑰开满了麦子店》时说。

10月17日,由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建投书局联合主办的“用文学书写北京的现在进行时——石一枫《玫瑰开满了麦子店》新书发布会”在建投书局·国贸店举行,著名评论家张慧瑜、本书作者石一枫与各界读者分享了《玫瑰开满了麦子店》的阅读感受,并就“用文学书写北京的现在进行时”这一话题进行了深入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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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发布会现场 摄影:罗晓光

石一枫,1979年生于北京,1998年考入北京大学中文系,文学硕士。著有长篇小说《红旗下的果儿》《恋恋北京》《心灵外史》《借命而生》等,小说集《世间已无陈金芳》《特别能战斗》等。曾获鲁迅文学奖、冯牧文学奖、十月文学奖、百花文学奖、小说选刊中篇小说奖等。 

小说讲述了沿着铁路线漂流到都市的乡下女孩王亚丽,怀抱微小而实在的期待,希望通过努力在生活中前行。在亲情与爱情的双重剥削下,她主动选择“团契”的蹭饭生活。敏感于温暖所以回馈以热烈,忍辱是她清醒的生存策略,报恩是她守护自尊的底线。然而,现实却带给她一次又一次打击。从最低处升起的,是被侮辱与被损害之后依然顽强生长的,善的“玫瑰”。 

这是石一枫《心灵外史》之外的强大而坚韧的“不信史”:在人生最艰难的时刻拒绝成为乞讨者,拒绝抱团取暖的诱惑,在强者面前保持清明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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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石一枫

在新书发布会上,石一枫说,他的写作宽度在这部小说里变得宽了点。他坦言,写作最开始的动机都是为了自我表达,作家有时候相信自己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有时候为了证明自己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才写作。而现在,他更多的是写别人的故事,别人的故事是无穷无尽的。“这些年我们能够发现的生活里的空间有很多,有人在文学里发现县城,有人发现在文学里了小镇。北京这个空间中也可以有各种各样的新发现。我们在发现里重新审视我们的生活,这个还是挺重要的。

关于作家这个职业的意义,石一枫说,80年代作家是“全国人民的老师”,给人的印象是“一帮天才在对一群文盲说话”。而现在,作家对于人民来说不再是“启蒙者”的角色,但是,“有一些理念、观念或者一些底线是不是恰恰是这个行当的人应该遵守的?有一些想法,当全世界的人都不去想的时候,你是不是应该想一想?”从这个角度讲,写作除了养家糊口之外,还有一点形而上的意义。也正因为这点意义,作家才愿意去关注人的精神层面的东西。

石一枫的小说《心灵外史》讲的是一个人的盲信。《玫瑰开满了麦子店》与其一脉相承,同样讲的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信仰问题。“中国是一个高度世俗的社会,在一个这么世俗化的社会里面,人的信仰应该以什么形式体现,在信仰的过程之中人的精神上会发生一点什么变异,这是我在这两部小说里所探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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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评论家张慧瑜

张慧瑜把石一枫到目前为止的创作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充满石一枫个人特色的阶段,第二阶段则是作者有意识地进行了调整、开始写“他人”故事的阶段。张慧瑜认为《玫瑰开满了麦子店》是某种意义上的老故事,因为19世纪的现实主义文学就在写王亚丽式的进城人。

“她在某种意义上脱离了很悲惨的家庭,很痛苦的、很狭隘的乡土社会的生活,来到一个更能实现自己所谓的自由的理想的这样一个社会空间。但与此同时,在这个社会空间里面,你会发现个人的梦想,个人的期望又是一个尘埃,又很渺小,受到很多的限制。”张慧瑜说。

回到新书发布会的主题“用文学书写北京的现在进行时”,张慧瑜指出,这个小说很重要的是塑造了北京的一种特殊空间——麦子店。“麦子店这个空间里面有很多历史的陈迹,石一枫持续在写北京底层平民的故事,他的小说像镜子一样让我们思考那些我们可能已经麻木的问题,这是现代文学的一种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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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谈到麦子店,石一枫坦言认识很多来北京工作的朋友都在麦子店居住过,尤其以搞文化的居多。“北京文化人有一半是麦子店出来的,成立一个‘麦子店作协’比中国作协的阵容还要庞大。大家全是来北京从事文化工作的,有的人在拍纪录片,有的人写小说,有的人写诗,有的搞策展,当画家……”麦子店到处都是人,到处生机勃勃。“这些人的生活大概是什么样的,他们会怎么影响别人的生活?我其实就是想写这么一个独特的北京的景象。”石一枫说。

编辑:黄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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