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线女儿》简体中文出版,王聪威作品首次与大陆读者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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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2021-03-09 16:06

日前,世纪文景推出了台湾七零后作家王聪威的小说代表作《滨线女儿》,这是文景“沪台小说工作坊”系列的又一力作,也是王聪威的作品首次与大陆读者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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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聪威现任《联合文学》杂志总编,是著名杂志人,也是著作颇丰的小说家,《滨线女儿》是他的小说代表作。

《滨线女儿》是王聪威为其母亲的家乡——台湾高雄鼓山的滨线地区——书写的乡土志。小说透过不同年龄、不同社会阶层的女性角色的视角展开,讲述了太平洋战争前后这片土地上所发生的人生故事。

滨线位于鼓山港边,是上世纪填海造陆形成的土地,当地人爱管这里叫“哈玛星”,因为坐拥忙碌的渔港,得天独厚的条件令这里见证台湾南部最早的现代化进程,诸多的人,怀揣或发家致富或寻求伴侣的梦想,也纷纷来此逐梦。随着战争的结束,日军战败撤退,外省人、外地人跑来落脚;滨线因为市中心东迁,渐渐繁华不再,物资匮乏、发展停滞,当地人被迫面对家乡的疮痍与没落,而个体的命运则好像凝固在战争留下的痕迹里。

书中哈玛星的人间百态,如一部镜头静止的长篇电影般展开。女孩阿玉尽管非常疼爱自己的弟弟,却因家境窘迫、父母偏心,渴望自己多得到一些重视和关爱;马公婆曾与日本海员生情,可是战事紧张,情人返乡,留下她一人独守会社员宿舍;姨婆作为大院的收租婆,整日骂骂咧咧却好像并非真的在意租金,她也曾是千金小姐,但在一个空袭的下午被所有人遗忘后,性情大变……读者如坐在观影席上,笑中带泪地读完这些人物的长卷。

小说家路内评价道:“聪威是那种即使瞎编编也能写出好看故事的人,但《滨线女儿》无疑是他写得最用心的作品。”

作家金宇澄指出,“饥饿、匮乏、惊恐、迷失…… 这无法抹除的语言,是王聪威为‘滨线女儿’们书写的战后人物志——她们的情感与形象、她们的隐忍或爆发,汇成这部有关命运和创伤的历史寓言。”

作家毛尖认为:“这是王聪威为哈玛星写下的芙蓉女儿诔,也是他为故土雕刻的山河岁月图。市井硝烟里有英雄有狗熊,泥石岁月里有笑声有悲声,这本烽火人物卷因而也跃出了地方志的范畴,成为历史神话学,成为时代符号学。”

王聪威的文字细腻、温暖、哀而不伤,既写给母亲的故土,也写给每一位读者心中的故乡。透过多样的女性声音,王聪威绘制了一个战后的小世界,这里失落与温暖并存,历史与当下斗争,个体与家庭命运的起伏被更厚重的社会的命运所笼罩,个人的挣扎也由此被赋予了悲凉与无奈的色彩。马公婆第一次看到哈玛星时,城楼上“云霞斑斓相连,像是逆流的虹瀑”,多年后,“她还以为此处的事物将永远不变”,但其实全都变了样。情人离去,留她一人拖着一车杂什走向看不见的未来。

《滨线女儿》中,王聪威实验了文白夹杂的行文,对一些闽南语词汇的保留捕捉了滨线最生动的过往,既让读者更沉浸于他细细勾画、虚实相间的故事背景中,又传递了作者对这片土地、这段时光最深情的敬爱。在文本内容上,读者似游一间哈玛星博物馆,看得到街头的摊铺,美国人、日本人留下的外来品,孩子们的游戏,普通家庭里的家什,都有些破旧,却带着岁月和市井的温度。这样的细节一方面传递了滨线彼时的世情、人情,一方面也使我们慨叹战争给这个小小地方带来何种翻天覆地的改变。

作为一部“新乡土文学”作品,《滨线女儿》展现了“溯源”和“重写”这两者间的平衡。王聪威在《滨线女儿》的后记末尾写道:“我多希望秋兰阿姨能够永远快乐地在这里,照看她最爱的哈玛星,并化身岁月人情飞逝的滨线女儿故事里,我深深亲爱的一页。”王聪威把温情毫无保留地献给这篇后记,献给母亲的朋友秋兰阿姨这位真实的滨线女儿,却没有让温情成为整部小说的基调,使其变成一部传记式的作品。

王聪威曾在一篇自述中提到自己对于“各种写作技术和美学主张”的热情,他对家乡故事的个人情感不会吞噬他对技巧和风格进行实验的持续欲望。滨线女儿们的故事是基于历史的转述,而历史与作者的特殊距离,以及作者在个人情感和叙事笔法之间的平衡,让这部作品不仅保存了历史较为真实的温度,更超越了时间和空间,得以成为一部写给所有人、所有时代和地区的往事之歌。

编辑:朱蓉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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