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7日，中国农业大学举行2025年毕业典礼暨学位授予仪式。仪式现场，校长孙其信为提前预约的毕业生单独拨穗，从上午9：30开始，一直忙到深夜。会整活的毕业生，再加上平易近人的校长，晒出的照片格外精彩：有人和校长喝香槟庆祝、有人把校长抱了起来，有人和校长戴墨镜耍酷……从清晨到深夜的14个小时，孙其信不仅全程陪伴，还满足显眼包的各种需求。第二天上午，孙校长再次来到西校区毕业典礼，继续为余下毕业生拨穗。

按照一般的拨穗流程，校长只需要负责拨穗、颁证、合影即可，完全没有义务配合毕业生花式整活。再退一步说，没有校长必须给毕业生一一拨穗的任何规定。从这个角度看，孙其信校长坚持给8000多名毕业生拨穗，且对学生提出的要求几乎无不应允和配合，无疑体现了他个人以及学校对于学生无尽的呵护和宠爱。63岁的孙校长连续站十几个小时，无论体力还是精力，显然都受到了极大的考验。也正因如此，评论区里不少网友被暖到了，狠狠表达了对“别人家校长”的羡慕。

从全国范围来看，如此宠毕业生的校长并不只有孙其信一人。2024年媒体就报道，中南财经政法大学的杨灿明校长连续11年为8万余名毕业生拨穗。其中，2024年用两天时间为8000余名毕业生拨穗。谈及为何长期坚持，杨校长透露是因为同学们很看重这个事情，“有学生对第一次拨穗合影不满意，会再次排队上来”，既然个人力所能及，他就坚持了下来。关心学生的想法，满足学生的情绪价值，这可能是孙、杨两位校长的共同之处。

毕业典礼仪式上，有农学专业的毕业生带了一簇麦穗上场，看到麦穗的瞬间，孙校长脸上乐开了花，这就很符合农业大学的调性。该校的毕业生每人领到一份特殊礼物：学校农场自产的桃、李、杏，以及蕴含着深深“农”意的种子小礼包。孙其信校长寄语毕业生，永远记着自己是农大人，要“以农民的方式思维，以农民的方式做事”。什么是农民的思维方式？应该是顺应物候和天时，种豆得豆、种瓜得瓜，不急功近利。就像“马拉松式”的拨穗作业，如农业生产一般简单重复，但却可能成为每个毕业生人生中极其宝贵的一帧记忆。

毕业典礼仪式，或是毕业生参与的最后一场大型集中活动，也可视为毕业生在校的最后一课，学校寓意“桃李满天下”的礼物代表着祝福与尊重，或许也藏着毕业后“关心粮食和蔬菜”的朴素诗意。除了种子和水果这些具体的物产外，孙其信校长十几、二十几个小时的站立，与每一位毕业生的握手，亦代表着坚持的精神力量。场景是欢愉的，长时间站立的劳累也是实在的，或许也需要精神层面“顶硬上”气质的加持。

当然，假若未来某一天，随着孙校长的退休，农大就此与校长给全体毕业生拨穗的传统作别，也没有什么不好。拨穗的那只手不一定非得是校长，其他校领导或者所在学院的院领导，又或是自己中意的导师皆可，让学生有更多的选择，让更多的师者参与进来，给校长减负、给权威松绑，何尝不也是开放、包容大学精神的一种体现？ □ 胡一刀

编辑：何起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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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起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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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都市报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