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翎书写《三种爱》:她们是惊世骇俗的异类,但无疑创造了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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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2020-04-16 16:31

“不是死于疾病,而是死于激情。”

三个在阴影中写作的女人

三段因爱而勇敢、因爱而孤独、因爱而自由的命途

近日,著名作家张翎撰写的长篇散文集《三种爱:勃朗宁夫人、狄金森与乔治·桑》由广西师大出版社出版。该书是对勃朗宁夫人、狄金森、乔治·桑三位十九世纪女性作家贴近心灵的探幽与致敬之作。写法上脱离了单纯的“作家论作家”的惯性表达,而是通过对三位作家故居的实地探访经历,融合张翎对她们作品的阅读和接受体验,更具独家性地揭开了她们传奇命途鲜为人知的一面。

张翎,浙江温州人。1983年毕业于复旦大学外文系,1986年赴加拿大留学,现定居多伦多市。曾获华语传媒文学大奖年度小说家奖、华侨华人文学奖评委会大奖、台湾《中国时报》开卷好书奖、香港《红楼梦》全球海外华文长篇小说专家推荐奖等重大文学奖项。出版作品有《废墟曾经辉煌》《劳燕》《流年物语》《余震》《金山》《雁过藻溪》等。冯小刚导演电影《唐山大地震》改编自其小说《余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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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该书的序言里,张翎回忆起自己在复旦大学外文系上学的经历。“我的大学时代,原版英文资讯非常贫瘠,学生只能依赖从外文书店购买的纸质粗劣的影印本原著和文学史料(那时大家都毫无版权意识),以及学贯中西的老教授们的口授,渐渐进入一个由许多振聋发聩的名字组成的伟大文学传统。乔叟、弥尔顿、莎士比亚、狄更斯、哈代、巴尔扎克、雨果、霍桑、惠特曼……他们都是清一色的男人。”

她在这一串熠熠生辉的名字中寻找女人,但女人的名字是后来才出现的,稀少且彼此间隔遥远,正应了一句英文成语“few and far in between”。

她遭遇到那些不凡的女性,她们才华横溢、性格坚韧、美貌大胆:用一根雪茄和一杆羽毛笔将半个法国文坛收编到她的男式马裤下,又让另外半个文坛用唾沫淹没自己的乔治·桑;公开与有妇之夫同居、以男人笔名发表作品的乔治·艾略特;终身未嫁、生前没有署名发表过诗作,死后却被冠上和惠特曼、爱伦·坡齐名的“美国夜莺”之称的艾米莉·狄金森;还有那个连下楼梯都需要弟弟背抱,却胆敢以一场异国私奔在英国文坛上炸起一地飞尘的伊丽莎白·巴雷特·勃朗宁……

多年以后,张翎坦陈,当年她对女作家情感经历的兴趣,远超过对其文学价值的探究欲。然而正是对她们情感生活的追索,引领她一步步地走入她们的头脑和心智。

“这些女人在她们生活的年代,被归入有伤风化的圈子,大多处于声名狼藉的境地。即使依照今天相对宽松的社会标准,她们依旧是惊世骇俗的异类,但毫无疑问她们创造了历史。她们师承了男人们创造的文学传统,却没有中规中矩地行走在男人踩踏出来的道路上。她们从男人的源头走出来,走入了一个分支。这个分支渐行渐宽,渐行渐远,最后成为和源头相映生辉的另一条河流。假如从世界文学史的版图上抹去这条分支,河流将不再是河流——至少不再是完整的河流。”张翎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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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桑(1804-18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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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莉·狄金森(1830-18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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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朗宁夫人(1806-1861)

以乔治·桑、 艾米莉·狄金森和勃朗宁夫人为起点,张翎开始了她对女性作家心灵的探寻之旅。为了写作《三种爱》,她专程去过她们的故居——法国的诺昂镇,意大利的佛罗伦萨,美国麻省的艾默斯特镇。

“我在她们的卧室里凭窗站立,借她们曾经的视角,想象她们眼中曾经的世界。在她们的旧居,在她们身世的记录中,我惊异地发现了一个事实:远隔着大洋而居的女人们,一生中也许有机会见面,也许永远没有,但她们都知道彼此的存在,心里藏着一份惺惺相惜。”

她也去拜访她们的墓地,在她们的棺椁上留下或者一张纸条,或者一块石头。站在墓碑前,仿佛触摸到了她们柔软的灵魂。张翎表示,自己的探寻之旅还将继续下去,“我还会走入曼殊菲儿、乔治·艾略特、弗吉尼亚·伍尔夫、简·奥斯汀等女作家的人生。”

《三种爱》分为《伊丽莎白·巴雷特·勃朗宁:有一种力量叫罹病》、《艾米莉·狄金森:有一种诞生叫死亡》、《乔治·桑:有一种欢愉叫声名狼藉》三章,并附有作者探寻三位作家故居时的一手图片。通过娓娓道来的文字,张翎以小说家的锐利和同情,向读者展现了三位文学史上特立独行的女性隽永的人生故事。

编辑:黄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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