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口北客运中心。（图片来自湖北公路客运集团股份有限公司）

近期，承载着许多海南人记忆、运营超过30年的海口汽车东站计划关停的通告，引发不少人关注。位于武汉的汉口北客运中心也一度传出即将关停的消息，虽然截至目前没有关停，但经营情况不佳的问题仍然存在。在此前，安徽、四川、广东等多地已陆续关停多家汽车客运站。仍在运营的客运站，也有不少缩小了规模。

客运站关停的消息传出，几乎每个地方都会掀起一轮怀旧潮。这也不难理解，客运站不仅是很多城市的地标，也承载了很多人的青春记忆。在高铁普及之前，坐着大巴出行是一种普遍现象。尤其是在火车运力紧张的年代，大巴方便了很多人，我记得上世纪90年代外出务工人员经常面临买票难题，尤其是在春节的时候，因为湖南离广东近，那时去珠三角务工的群体非常庞大，很多人只能选择乘坐长途大巴出行，印象中有的村子还开通了去珠三角的大巴。过完年，初四初五的样子，天气还很冷，很多年轻人就背着行李出门了，家人成群结队送他们上车，彼此道一声再见，很像朱自清散文《背影》描述的那种场景。

小城市流动人口相对较少，大城市则不一样，客运站总是人来人往，若是第一次出远门，难免会有些惶恐。过去外来务工人员对广州这座城市的第一印象，主要就是来自广州火车站或流花车站。如今广州火车站人气不如以前，流花车站更是基本告别了一个时代，不得不让人感慨，社会的发展很多时候就从出行方式的改变开始。

相对火车，大巴出行经济成本其实相对高一些，不过优势也很明显。比如去到广东，你可以坐大巴到县城，番禺、增城或者顺德，而坐火车通常只能到广州，要去其他地方就只能下了火车再转车。今天有人还怀念坐大巴出行，很多就是因为这种优势。而且一个城市通常都有很多客运站，乘客可以找自己最方便的那一个出行，去车站的路上花的时间并不多。所以即便如今高铁普及，对于有些人来说也未必是最优的出行方式。高铁有限的站点，加上很多地方车站都设在郊区，如果算上去车站的时间，有时反而显得比较麻烦。尤其是中短途出行，高铁有时并不方便，这大概就是有的地方保留部分大巴客运线路的原因。

但是，毕竟高铁满足了多数人的需求，如今坐大巴出行的旅客急剧减少，很多车站运营长期处于亏损状态，关停客运站就是不可避免的选择。不过，正如南都报道提到的，客运需求其实并没有消失，只是不再像过去那样大家坐大巴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市场需求更为精细，从工厂到宿舍、从一个城市到一所学校等等，报道提到很多类似的需求。如何寻找属于大巴的客户，这可能是一道新的课题。如今很多客运公司提供各种定制化服务，不像过去那样购票出行，用户通常是以租车的方式来购买服务，倒也带来了以前没有的体验。

总的来说，大巴服务看起来似乎有些边缘化，这背后除了高铁的普及，可能也是因为消费者的出行习惯在发生变化。很大程度上大巴更像是一种公共交通工具，一大群陌生人坐在车上，体验不会太好。对于那种中短途跨市区的出行，如果选择出租车拼车，私人空间会大一些。而且，从出行的经济成本看，差别不会太大。这也是互联网带来的冲击，今天我们告别客运站，一定程度上也算是告别互联网之前的那种生活方式。 

文l马到

编辑：何起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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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都市报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