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5日，十四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在人民大会堂开幕。国务院总理李强作政府工作报告。在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大力提振消费、提高投资效益，全方位扩大国内需求被放在了政府工作任务的第一条。

其中，对于提振消费专项行动，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到，安排超长期特别国债3000亿元支持消费品以旧换新。从放宽准入、减少限制、优化监管等方面入手，扩大健康、养老、托幼、家政等多元化服务供给。

在两会期间，也有多位代表、委员对消费品以旧换新政策提出建议，包括扩大以旧换新政策覆盖范围、优化政府补贴资金结算方式等。

以旧换新财政支持翻倍，提振消费成政府任务之首

据了解，2024年中央向地方下达了1500亿元超长期特别国债资金，支持各地积极实施消费品以旧换新。截至2024年底，1500亿元消费品以旧换新资金已基本使用完毕。今年，中央财政已预下达消费品以旧换新首批资金810亿元。

今天政府工作报告再次提到，安排超长期特别国债3000亿元支持消费品以旧换新。也就是说，今年支持的资金规模是去年两倍。此外，在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大力提振消费、提高投资效益，全方位扩大国内需求被放在了政府工作任务的第一条。

经济学家余丰慧告诉南都记者，提振消费作为今年政府工作报告中十大任务之首，主要是因为当前国内外经济形势复杂多变，内需特别是消费对经济增长的稳定器和压舱石作用愈发凸显。在全球经济增长放缓、贸易保护主义抬头的情况下，外部环境不确定性增加，依赖出口拉动经济的难度加大。而通过刺激消费，可以有效提高国内市场的活力，促进产业升级和转型，推动高质量发展。此外，消费直接关系到人民生活水平和质量，增强消费能力、改善消费条件、创新消费场景，有助于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

余丰慧认为，安排3000亿元超长期特别国债支持消费品以旧换新的举措，这显示了政府在促进消费升级和绿色转型方面的决心，“这样的政策不仅有利于加速淘汰落后产能，减少环境污染，还能激发消费者的购买欲望，尤其是对于家电、汽车等大件商品而言，以旧换新能够降低消费者的更新成本，提升他们的生活质量。同时，这也为相关产业提供了市场机遇，促进了技术创新和产品升级，有助于形成良性的经济循环。”

中国信息协会常务理事、国研新经济研究院创始院长朱克力认为，3000亿元超长期特别国债支持消费品以旧换新，这一力度可谓空前。以旧换新不仅能促进消费品的更新换代，提升消费者生活质量，还能有效拉动消费增长，形成良性循环，“3000亿元的规模，足以覆盖广泛的消费品领域，从家电到汽车，从电子产品到家居用品，都将受益于此。此举不仅有助于推动相关产业的发展，还能促进节能减排，推动绿色消费。可以说，这是政府刺激消费、促进经济回升向好的有力举措。”

代表、委员建议以旧换新扩展到餐饮、农产品等

在今年两会上，不少代表、委员的建议、提案也聚焦在以旧换新政策上。其中，部分建议围绕的是以旧换新政策的覆盖范围。

全国政协委员、香江集团董事长翟美卿上交了《关于盘活存量房市场推动房地产行业健康发展的建议》的提案。在“以旧换新”方面，翟美卿建议，地方政府推出购房补贴或税收优惠，支持居民用旧房换购新房。补贴资金可通过专项财政预算或土地出让金等方式筹集，并根据市场实际情况制定差异化的补贴政策，确保政策的公平性和有效性。同时，地方政府应优化购房资格审核流程，降低居民参与门槛，吸引更多人参与“以旧换新”活动。此外，还可以推出“以旧换新”购房基金，居民购买新房后可获得一定比例的基金用于装修或家具购置，进一步提升政策吸引力。

新华社照片

也有委员希望以旧换新补贴覆盖到农产品、家庭必需品。全国政协委员、新希望集团董事长刘永好建议，可以考虑把耐用消费品以旧换新补贴和发消费券结合起来，特别是针对小微企业和农业企业生产的农产品和家庭必需品，这些是刚性需求且重复消费的商品。他认为，国家发行的消费券是否既可买家电、汽车，又可买肉蛋奶、下馆子，以形成更全面、更立体的消费支持体系。

餐饮消费也成为委员建议的扩围范围。全国政协委员、中信资本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张懿宸提出，建议把餐饮行业纳入“两新”政策覆盖范围，及时更新相关设备企业所得税优惠目录，增加适用于餐饮企业高质量发展的设备设施，促进餐饮企业的数智化、绿色化升级改造，同时对一定规模以上的餐饮企业，可考虑给予部分税收返还。

在拉动消费方面，近年来各地发放消费券发挥了重要作用。因此，张懿宸提出，鼓励地方政府发放便于使用和结算的餐饮消费券，将补贴政策落到实处。

目前，一些地方政府出台了鼓励餐饮消费的消费券政策，但在实操中存在使用和结算不便利的问题。张懿宸建议同时推出大面额的（如“300补50”）和小面额的（如“30补10”或“50补15”等）的消费券，以确保不同类型、不同规模、档次的餐饮企业均能受益，实现拉动国内消费，助力餐饮行业整体脱困的目标。

建议政府补贴优化使用、结算方式

在以旧换新补贴的发放方式、准入门槛上，也有不少代表、委员建言献策。全国人大代表、海信集团控股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贾少谦建议，从国家层面统一各省市以旧换新参与条件，扩大县乡中小商家参与范围，打通以旧换新“梗阻”，进一步激活县域经济活力。

贾少谦认为，目前国内部分地区以旧换新政策对商家准入范围有限，部分乡镇消费者“进城才能领补贴买家电”，对偏远地区消费者及老年群体带来不便。他建议，由国家相关部委统一各省市以旧换新参与条件，扩大县乡中小商家参与范围，允许乡镇家电个体工商户参与，保障偏远地区用户尤其是老年群体，能够在家门口就能便捷地享受到补贴活动，让政策红利惠及更多消费者，进一步激活县域经济活力。

全国政协委员、京东集团技术委员会主席、京东云事业部总裁曹鹏提到，消费产业也因扩大内需、刺激消费政策而持续向好，并且面临一些挑战，如两新政策在执行便利性和品类的覆盖面上仍可拓展。曹鹏对此的建议是，推动消费品以旧换新政策与新质生产力发展高效衔接。鼓励消费领域中的技术创新，为零售行业打造专业可信赖的“生产力工具”。促进数智供应链等产业生态升级和模式创新，用精准创新的产品和服务撬动市场增量。

去年，也有多地政府发放了消费券。全国政协委员，合兴集团控股有限公司执行董事兼行政总裁洪明基则在提案中提到了消费券的优化。

洪明基表示，去年政府发放的消费券存在满减失衡、结算周期长、参加要求高且不统一的问题，在结算周期上，政府集中核销周期与企业现金流结算需求矛盾，“企业获得现金的周期太长，导致企业参与意愿低（政府一般的结算周期在30-90天）。同时，由于各地政府财政情况不同，尤其是财政情况不好的地方政府，没有能力及时向企业兑现消费券，甚至是无法兑现，导致企业面临巨大的现金压力，甚至直接亏损。”

对此，洪明基提出优化消费券设计机制、优化核销结算体系机制以及强化行业适配政策等建议，包括推行实时结算模式，实现消费券资金实时清算至企业账户，避免企业结算压力；推广“通用券”替代行业限制券，扩大可适用的品类，覆盖更多线下实体店，减少使用限制；借助AI等数字技术，探索“消费券+AI”智能化匹配发放模式，提升消防券政策的普惠性和可持续性等。

采写：南都记者 汪陈晨

编辑：田爱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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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陈晨

南方都市报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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